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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几年前与石生一块去印度参加一个静坐营,因为营地是位于偏远地区的一个山坡上,所以并没有太多深处异地的感受。结束后,有机会在孟买待了两天,这才让我第一次真正地接触到印度的人民。当时有两个景象留在了我的心里, 一个是在孟买繁华大楼旁的贫民窟,有许多人在街头流浪乞讨,在角落睡觉;另一个是流浪者里一位年轻妈妈的眼神,那孕育了我对印度的第一个善意。
回来后忙着美新路的事情,也没太多想这些事,但它一直在我的心里。这两年不时地看到印度的报道,听到他们的经济在崛起,拥有大量的人才,新一代的年轻上班族正在形成。我心里想,美新路的长期陪伴可能在印度会有一个萌芽的土壤了。印度虽是一个大国,我却一个人也不认识,伙伴机构也没什么人对印度有认识或有关系,这种想法也就很难向前推进了。
今年五月,和哥哥姐姐们一起送母亲的骨灰到浙江的富春江去完成她的遗愿。在晓萍的细心安排下,我们在母亲锺爱的青山绿水间轮流把她的骨灰送回了她来的地方。在轮到我的时候,我跪在骨灰坛前,一直觉得感恩和难舍,亲恩难忘啊。但在我撒出去的瞬间,我明白了母亲从此又是天地的一部分了——在富春江、在太平洋、也在德州的湖边房子、还在春天的微风里。就在那天,我觉得庆祝自己60岁生日的最好方式就是脚踏在印度土地上开始我的印度服务之旅。
这件事没什么人能帮我,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怎么帮我。先从认识的两个美国基金会开始联络,因为我知道他们有印度的办事处,但都不顺利。其中一个是以前我曾在北京接待过的,人在澳洲,甚至手机打通了都不接,也不回,邮件也是一样。另一个组织的亚洲副总裁,人非常好,但不幸忽然得了重症进了波士顿的医院。我只好一方面翻译一些中文的资料,一方面开始上网站搜索,发觉印度真的很大,NGO也多得不得了。有一阵子,我发现眼睛很痛,想是电脑上的字太小了、看得多了,赶紧把家里的大屏幕调到办公室用,再适当地休息,就好多了。天无绝人之路,忽然从美国来了一位旧识,她曾负责过印度的事,在她的热心推荐下,总算联结上了第一个印度人。更妙的是,我某天晚上给已多年未联系的一个基金会主席打电话,但他不在纽约办公室,要到下午才来。刚好我第二天要早上四点多起来去机场接姵慈,结果和这位主席很及时地通了电话,他立即帮我联络上了他们的印度总干事。
就在此时,我发现伙伴晶晶有听印度人讲英文的能力,使我大为高兴。于是把晶晶给拖了进来,帮我一起和印度方面联络,到今天总算有机会去印度实地的探望一些类似的NGO,接触一些弱势的老人和孩子,也应会碰到一些志愿者,进行一个学习之旅了。
伙伴们常问我,为什么要去印度?我明白中国就有无数的机会了。我想我只是一个愿意分享的人,而我深深地相信中国和印度的人民若在未来的20年里,有超过一半的人选择志愿服务成为他们生命的一部分,这个世界就会愈来愈宽容、和平、和美丽。我不一定能做什么,但我想要在这方面做我力所能及的。我虽只是一个已年届花甲的人,但我的心却常感到很年轻,仍乐于和大家分享,一起去走这条美好的道路。
[ 本帖最后由 祖禹 于 2008-7-25 16:04 编辑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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