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本帖最后由 裙裙子 于 2011-8-4 19:36 编辑
想写一个故事,以及感受。
没有目的,特定的目的。同一个故事,每个人的判断和感受,都是不同的吧。
7月20日,我从成都到北京。在北京西站,我的脚面被刮伤了。在到北京的一个小时里,我一个人拿着行李,去了宣武医院,脚面缝了三针。这件事情带给我的感受,是恐惧。巨大的恐惧。
7月23日,去换药。一个人打车去医院,换药,打车回来。
医生给我换药的时候,我捂着眼睛,从指缝中去看。我没有想到三条黑线那么明显,也没有想到缝的那么丑陋,脚面皱皱巴巴的,在我当时的日志里是这样写的:“脚面像是一个针线活不好的老太太”、“面目狰狞,乌突突的呈现在我的眼前”。我的感受,还是恐惧。深刻的恐惧。
7月27日,去换药。来回还是一个人。
换药室有一个正在拆线的老太太,我不小心的看到了她手指上的针痕,黑黑的乌压压的线。医生:“拆线有点疼啊。”医生:“你这个还没长好啊。”我当时想,下次我就是要拆线了,这拆线怎么会疼呢?我的感受,还是恐惧。无望的恐惧。
8月3日,去拆线。颜娜陪着我。在之前我告诉她,有人陪着我,真好。我太害怕了。
我的脚在这个过程中,没有痒过。所以,我担心它是不是长好了。
拆线的时候,医生让她出去了,我捂着眼睛,身体和心里发抖得厉害。拆线的焦虑远大于它的胀痛。
我想说的,不是这件事情带给我的焦虑和恐惧。不,应该说,我主要想说的,不是焦虑和恐惧。虽然,这让我很难受。
我在缝针之后,会“理性”的处理一些事情,比如我不能做一些工作了,见一些人了。比如,我会给对于我来讲“信任”和“重要”的人发短信。
我一个人去医院,我会感觉孤独、无助、恐惧。
我会特别希望,别人可以“帮助”我。一些时候,不管是陌生人,还是熟悉的人。
我会特别害怕,我的伤口不愈合或者是更恶劣。
我会拿着一根“登山杖”,我不知道我的“脚”是不是“需要”,我的心里需要。
但是,我完全不知道要如何使用“登山杖”。以至于,我的脚没有什么,而右手腕、右脚脖子、左腿,会胀痛。
……
第一次换药打车回来,载我的司机,是一个年龄和我父亲差不多的男性。对我“拍拍打打”的“摸摸索索”。没给我拉到地方,又跟我多要了钱。因为“脚伤”,我是有怒不敢言。其实,我心里想说的是:“你他妈的,你是一个王八蛋。”
有一次,我上地铁,有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给我让座。我当时觉得,我是需要的,但又“不好意思”接受。我的面容很腼腆的无声的,说了一句:“谢谢”。其实,我心里“自嘲式”的乐乐呵呵的说:“挺好玩儿的,有人给我让座”。虽然这并不出乎我意料之外。
有一次,我坐公交,上去之后,乘务员让我痛快的在最近的“黄色”座椅上坐下来。有老人上车的时候,我不需要“纠结”让不让座了,会比较“坦然”的不去让座了。我下车的时候,也是从“中门”下的。乘务员:“你慢点”、“你们让她下去再上来”。
有一次,我坐公交,本来我是“站”在第一个的。有一个女人和她女儿说:“我得给你姥姥让座”。于是,拦护着女儿、姥姥、还有她自己,先上车了。我说:“你可真厉害”。其实,我心里想说的是:“你是给姥姥找座位还是给自己找座位呢?”“这个年龄的人还能做出这种事,真逗。”上去之后,一个比我年龄大一些的女性,手里拿着东西,地上也摆着她的东西,给我让座。我觉得自己需要接受、可以接受,又不好意思接受。她站了几站地之后下车了,我有些喜悦着被照顾了,也有些不安和内疚的接受着。
……
拆线的时候,医生:“你怎么还住个拐棍啊?”我说:“因为我不会走了。”听起来,脚伤可能不需要呢。我拿着拐棍,其实心里在想,如果有人靠近我的右脚,我可以及时将他“拨弄”开,以免及时保护我的右脚。
和张萌、娟姐、颜娜一起吃饭,我和张萌说:“你在我右边,别碰我右脚啊。”她让我进去坐了。我和娟姐说:“你做我对面,别踹了我右脚啊。”她把腿都搭在了旁边的椅子上。
……
有一次,我坐公交,上去之后,站在了一个年长的正在看书的妇女身边,她欲起身给我让座。我“客气”的说:“不用不用,您坐着。”她后面的一个年轻的女性起来给我让座,我问:“你马上要下了吗?”她说:“我没有马上要下,你坐吧。”我坐着的时候,“胡思乱想”了很多。比如,年长的妇女如果再多让一次,或许我会坐下。但是,我会“内疚”。比如,我之所以“接受”这个女性的座位,是因为她看起来年轻、有力气、有力量,但是我的接受还是“愧疚”的。比如,我想起自己每次让座,还是会有成就感、满足感的。比如,这个女性会有什么感受。或许,这件事根本不算事儿。比如,我在想,这个女性不知道我的“接受”是伴随着“愧疚的”。比如,我一直在“观察”这个女性什么时候下车,伴随着她的下车,我的“压力”不会那么大了。
我记得参加过的一次培训,说,“弱势群体”是相对的。比如,08年汶川地*震后,很多人“忽然”变成了弱势群体,在此之前他们不是。比如,某种意义上,儿童和小孩是弱势群体,我们从弱势群体过度到非弱势,又终将会过度到弱势。
或许,小朋友从来不觉得自己是“弱势群体”。
或许,小朋友在“接受”“帮助”的时候,会“不知所错”、会“有压力”。
或许,小朋友在接受某些帮助的时候,有“低自尊”的感觉,这种感觉有点是“被侮辱”。
或许,小朋友只是想多认识一个人,而不是一个“大人”。
或许,小朋友会“聪明的”“要”“帮助”。
或许,小朋友才是自己的“专家”,她有她的“能力”。
……
我没有目的,特定的目的。没有特定的想说什么。
只是,是一个“弱势群体”的时候,感觉“很纠结”。
只是,是一个“弱势群体”的时候,在身边的人,我对他们的“信任”很重要,这种信任会带来力量。而不是他们真正“给予”我什么。而信任,不是一种“姿态”,不是“因为”我是大朋友,“所以”我们之间有信任。这需要一个建立的过程,一个耐心的、坚持的过程。
……。 |
评分
-
查看全部评分
|